空跃鲸白

爆竹声中一岁除（END）

#现paro  cp仅荒竹

#荒&竹为辉夜下属，注意避雷

透白瓷砖光滑洁净，浴缸周围水汽氤氲，执事躬身相迎，谦卑的目光止于少女落在丝绢的玉足上。

“小姐，请沐浴。”

门后不时传来沐浴时翻动的水声，加之花季少女姣好的身材相貌，不禁令人浮想联翩。万年竹肃然伫立于浴室门外的墙前，面不改色，目不斜视，等待自家小姐出浴。即使自己已将一切洗浴用品准备妥帖，身为执事的他必须及时收到小姐的任何传唤。

“竹。”“我在。”“我洗完了。”

万年竹退至房间外，小心地将房门合上，保持着笔直的姿态候在门前。九点过一刻，万年竹收好怀表，再推门而入时，辉夜姬端坐梳妆台前，身着晚间居家服，半干的银色发丝垂散。辉夜姬点头示意两边女仆退下，于是房间里只剩下辉夜姬和万年竹。

“竹。”

辉夜姬轻声呼唤她的执事。万年竹微微躬身，走上前为她绾一个简单的发髻。

看来今晚辉夜姬准备窝在自己房间里。除夕，这个本该同家人度过的夜晚，她们四姐妹却因种种事务无法团聚，唯一一位回到府邸的二姐烟烟罗正欲陪她用晚餐时，突然收到手下呈来的重要情报，刀叉落盘便匆匆离开。面对餐厅空旷的长桌，辉夜姬只是安静地用完晚餐，在万年竹的陪同下回到房间。她早已习惯如此，偌大的府邸内，独她、万年竹和几名二姐安排的佣人，便是生活。

万年竹于她，自然是特别的。十几岁的少年进入她家，当时新近掌事的大当家烟烟罗留他在身边观察两年，才将他送到辉夜姬身边。自那时起，辉夜姬的衣食住行，无一不经万年竹之手。做事细致体贴，分寸拿捏得当，都是令他被烟烟罗看中的特质，在万年竹的照料下，辉夜姬逐渐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，而随年龄增长，万年竹处事风格亦愈发成熟稳重，这些都令烟烟罗对自己当年的眼光十分满意。

辉夜姬很依赖万年竹，除去怯生生的小女孩初见较她高出些许的男孩那天，她对自己的执事皆以单字相称，已有五六年之久。

此刻，辉夜姬率先打破沉寂：“今天是除夕呢。”

“是的，小姐。”万年竹贴心地将细碎的发丝挽至耳后。

“竹哥哥要回家吗？”

忽然热络的称呼令万年竹不由得一愣。他记得，辉夜姬幼时出游时兴之所至，曾这样叫过他，后来经历了更多的事，辉夜姬性子逐渐淡漠起来，这个称谓在万年竹的记忆里都不复鲜活。然而经过晚餐的突发状况，万年竹深知自家小姐之意，适时地转换了敬辞：“自执事学院毕业后，我便一直跟随您。您的身边，便是我家。”

辉夜姬起身，缓步踱至落地窗前，拨开纱帘，远处的城镇上空烟花肆意绽放：“明天给你放个假吧。”

万年竹愕然，似乎还没明白“放个假”三个字的意味，辉夜姬又异常笃定补充了一句：“从今晚开始放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小姐你明天的起居……”

“晚上我有个朋友会过来。”提及此处，辉夜姬淡色眼瞳中闪过喜悦的光芒，“二十四小时内你不要来我房间。”

万年·贴心执事·竹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。

“荒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说，小姐是不是长大了。”

万年竹还没从“小姐要幽会小情人了”的震惊中缓过劲来，又针对“小姐什么时候有的小情人”这一主题陷入沉思。

“这就是你和男朋友约会的状态吗。”

荒关掉对讲机，在他身边坐下。

万年竹根本没有自己的常服，面对突如其来的假期，他不得不套上荒送给他那件黑色背心，贴身紧绷的设计勾勒出年轻健壮的肌肉线条，显然身体的主人保持着一定强度的体育锻炼。见惯了他严丝合缝的执事服，荒死死盯着那人不被衬衣领子遮盖的白皙颈部，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。

“……你也知道是约会？有人边约会边工作的么？”

万年竹翻了个白眼。从刚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那一刻，就被神出鬼没的男朋友扛走，万年竹简直有一肚子的槽要吐，整套绑架动作可谓行云流水，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蓄谋已久。

“大当家吩咐，任何时候都要严格确保小姐的安全。”

万年竹放假了，荒可没放假。虽然名义上他们团直接听令于辉夜姬，但他们的雇主终归是执笔签下合约的烟烟罗，安排四人西装革履立于府邸前后，时刻准备恭迎烟烟罗归来，其他人连同他自己则穿着方便隐匿和快速移动的作训服，时刻关注着府中的辉夜姬。

“晚上来找咱家小姐那小姑娘我认识，没事。”

荒将手枪取出来浏览式地检查一番，又收进枪套。

“小姑娘？”

一直赌气看夜景不看男友的万年竹闻言转过头来，直直撞上那双漂亮的海蓝色眼睛。探寻的目光被荒尽收眼底，引得万年竹回头看他的竟然是素未谋面的女孩的情报——说白了还是为了他的辉夜小姐，荒一股无名火起，饿虎扑食般压在万年竹身上，以口封缄他的全部疑惑。起初万年竹试图回应荒的热情，却被他啃噬得越来越狠的劲头乱了阵脚，双手搭在荒的肩头上无力地推拒着。

待荒泄完愤松开他，天台的凉风灌进肺部，万年竹因这份过于贪婪的索取而缺氧的脸颊显现丝丝绯色。他挣扎着挤出一句：“不工作……真的没问题吗？”

“我那么多弟兄，不是吃白饭的。”荒危险地眯起眼，视线逡巡，他有点兴奋，“有空想这些，不如想想怎么提升吻技。”

“咻——嘭”，这声烟花炸响仿佛近在耳畔，荒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，拉起万年竹在午夜的天台上飞奔至另一侧，恰好能望见对面低一层楼外延的阳台。万年竹一眼望见两名娇小的女性，其中一人是本该在安坐屋内的辉夜姬，另一个肩头扛着厚重的烟花筒，还腾出一只手来朝他们挥手致意。

“咻——”，受过训练的荒竹二人条件反射迅速趴下向两侧翻滚，礼花弹窜过他们头顶，在身后爆裂开来。见万年竹无恙，荒松了一口气，朝对面气急败坏地吼道：“喂！小鬼！很危险的啊！”那边的女孩不知说了些什么，只见她一副恶作剧得逞得意洋洋的样子，和她身旁辉夜姬担忧的劝阻状。

远处炮仗声轰鸣连天，扫空一切纷争与忧愁。烟花不断升空绽放，前仆后继只为留下短暂的绚丽色彩。

万年竹忽然觉得二十多年的光阴有如白驹过隙。

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过年。

END.

本意是写荒竹的，但荒竹份少得可怜

祝各位新年快乐！